第六章 怪老头萧礼

偌大的会客厅仅剩下萧战、萧信、萧炎、萧薰儿四人,萧炎已将萧战扶起,萧薰儿与萧信比肩而站,只是短了半脚,两人站在一起竟有些让人晃目,薰儿年纪尚小虽未长开,然端庄恬静,静如处子,温若止水,萧信一身儒雅,斗王修为的气质,文武相间,夺人眼目,萧廉夫妻仙逝之后,薰儿便逐渐习惯处处以萧信为尊,潜意识里护着他尊着他,虽是时常撒欢,却绝无失礼。

“老夫在草堂候着。”萧礼沉闷一会儿,淡淡说了一句,便再无声息。

萧战并萧信四人闻言,赶紧出门赶往草堂,萧家只有萧礼的院子特殊,屋舍全拆,随意搭了间草棚,本有雅名:蜇逸轩,萧信儿时曾因四周漏风戏称漏风草堂,萧礼宠着他,以后便开始称草堂了,路本不远,不消片刻,四人已到东厅大院,过了前堂,萧战就要敲门,却发现萧信、萧薰儿竟是驻足整理仪容,待到身无染尘,发无凌丝,方径自才推门翩翩而入,萧战与子对视一眼,二人具是眼中含笑,却也学着萧信二人,整理后推门而入。

院子不大,方圆不过十余米,除去草堂,门厅已是极小了,入门西侧是一张青石桌,周遭四张圆柱牙白石凳,东侧一口水井,往里东西两侧具是菜园,中间一条碎石小路,直穿一片稀松竹林,到草堂前,距草堂一二米处碎石改铺鹅卵石,入眼乃是一片清湖,周围青草丛生,随风摇曳,草堂由数根粗柱撑在这清湖之上,离水不过三尺余。

过了竹林,方见草堂全貌,前侧垂着大幅竹帘,倒是也遮住屋内光景。四人踩着碎石小路到了堂前,四五阶红木板梯,竟是四周一样,每阶之间皆可看到湖水游鱼,第一阶与地面不过寸余,四人拾阶而上,水中游鱼闻声四处聚来,到了门前,萧战却是不敢再莽撞了,见萧信脱了鞋子,慌忙也脱下鞋子。

薰儿本欲撩帘,见此一愣,歪头疑问道:“萧叔叔为何脱鞋?”萧战脸上一僵,讷讷看向萧信。

萧信也是一愣,随即苦笑,对着萧战拜了一拜,歉然道:“是小弟失礼了。”原来萧信有习惯,出门穿的是靴子,以显正式,回家却是立刻换回散鞋,或软板或拖屐,这边是他爷爷院子,自是常来的,也有他的鞋,祖孙天伦,自是无需计较这些,却是忘记萧战来此。

萧战闷闷,他知道这个七叔祖净是制出一些怪礼,可是他们接触不多,自是没有见过,今日两次,竟是……入门理衣整容不敲门差点闹了笑话,这边却是真真切切地闹了笑话。

经此,萧信便不再换鞋,一双硬底靴踏出清脆的声响,带萧战几人进去,进屋一条青毯,左右铺上木板,入眼的却是满池荷花,绿叶遮湖,白荷玉立,偶尔透过的一拂清风,摇曳着她们的身姿,屋子很空荡,木香杂着水腥,竟是显得清幽祥和,青毯两侧各放着若干huang色的坐垫,每个坐垫前有一张矮几,坐北朝南是一张长几,不见卧室,几后端坐着一中年男子,玉簪束发,同样一张国字脸,浓眉黑眼,面白长须,看起来和萧战有些许相似,只是眉宇间更为柔和,一身脱尘的气息,却不是萧战可以比拟的。

萧信带着萧薰儿见人赶紧跪拜施礼,萧战领着萧炎也是赶紧跪倒,各称辈份,不提,只是萧礼自四人进来就一直盯着萧炎,对众人施礼也不做回应,薰儿本只是象征性的福了一福,她和萧信一样,与萧礼的感情是极好的,只是她是女孩子,又不是本家人,萧礼对她要求不是特别严格,此时见着萧信跪着不起,嘴一嘟,也跪下了。

“出来吧,老夫不想说第二遍。”萧礼单手轻拂,萧战几人身子一轻,全都站了起来,萧炎闻言,心里一紧,下意识护了一下戒指。

萧战倒是没有注意这些,只是萧礼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立刻让他警心大作,光天化日竟有人潜入萧家他却不知,神色立刻严肃异常,身子紧绷地打量周围。

萧礼鄙夷地看了一眼萧战:“老夫这半亩三分地,还没人闯的进来。”

萧战,其实萧家除了这七长老萧礼一家外,具是莽汉武夫性格,虽读过几日的书,却十足的讨厌这股酸腐,闻言憨憨地挠挠头,傻笑道:“那是,那是,七叔祖……啊,对了,七叔祖此时何……啥……我是说,您到什么修为了?”

萧礼淡淡地瞥了一眼萧战,令萧战脊背发寒,悠然道:“当年让你读书不听,怎么此时连话都不会讲了?”萧礼较之萧战大不了几岁,萧廉比萧战小了好多,所以萧战在这边处处受气,却也是敢怒不敢言,萧礼见他憨笑不言,也是无奈,骂道:“文不成,武不就,只是老夫闭关三年却也还未突破。”

“没突破就好,就好……啊,不是,孙儿是说,ting可惜的,ting可惜的……”萧战本也不在意萧礼怎样,他不也不清楚萧礼修为,这七叔祖是极疼他的,虽然经常的冷嘲热讽。

没想到萧礼见萧战这副尊容,脸上一怒,复又平静下来,幽幽道:“没想到一个斗圣这么难突破……”萧战闻言,倒地不起。

萧礼嘿嘿一笑,兄长,就是侄子之辈都大他许多,唯有跟着孙辈萧战合得来,不过很快脸上又本了起来,盯着萧炎道:“怎么着,难不成,你也怀疑老夫半圣巅峰修为?”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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